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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紅:行走在歲月的美術館
來源:中國書畫網(wǎng) 作者:admin

喻紅,當代著名畫家,中央美術學院油畫系教授。其油畫作品多次參加國內外的重要畫展。2002年分別在北京遠洋藝術中心和深圳何香凝美術館舉辦“目擊成長——喻紅作品展”。
她與她的“大衛(wèi)”
喻紅也記不得了究竟是哪一年與畫初遇,似乎從有記憶開始,她便拿著紙筆涂抹。媽媽是學美術的,所以畫畫對她來說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。
后來她考上美院附中,那時候都畫速寫,學校門口的修鞋老大爺是“模特”。一下課,她便和大家一起蹲在那兒,觀察老大爺?shù)纳袂榕c動作細節(jié),手下的筆飛快在紙上跳躍。關于繪畫的最初夢想就是在這一次次勾勒中開始的。
1984年,她18歲,是中央美術學院的大一新生。美院的學生,尤其是學造型的,基本上都畫過《大衛(wèi)》。因為喜歡畫畫,所以那些能做到的與不能做到的,她都要努力去做到,立體、空間、結構、質感,她都要反復琢磨。最終,她非常投入、忘我地畫出了一幅《大衛(wèi)》。
之后,美院迎來了一撥又一撥新生,喻紅畫的那一幅《大衛(wèi)》,他們說那是美院學生畫得最好的一幅,二十多年無人能超越……
當她再一次回想起18歲時在畫室里不眠不休畫《大衛(wèi)》,忽然明白自己已經(jīng)畫不出當年的《大衛(wèi)》了。時代在變,經(jīng)歷在變,她也變了。

記錄時代,回歸本真
喻紅說自己經(jīng)歷了中國最重要的四十年,社會經(jīng)歷著各種巨大變化,給了她豐富的養(yǎng)料,是她最寶貴的財富。是的,這不是她戴著紅領巾展望的那個未來。在改革開放的潮流下各種新的文化交融的沖擊,讓她能夠以一個更加公平更加忘我的狀態(tài)去審視這個時代。
巨大變革的時代,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處境,有的人適應了時代,有的人則被拋棄或者淘汰。各種各樣的起起落落她都看在眼里,這一切是那么的復雜,糾結在一起,這是一種震撼,她覺得自己有責任去表達對這個世界、這個社會的看法。
繪畫是一種媒介,能夠表達繪畫者的內心,能夠反映出繪畫者眼中的世界。喻紅畫人,用充滿時代感的、寫實的手法畫那些平凡人,她用繪畫探索著關于世界關于生命的終極命題。

在畫作中創(chuàng)造自我
今天,她行走在歲月的美術館里,這里的每一幅畫都是有生命的。她慢慢走著,偶爾駐足沉思,似乎透過那構圖色彩,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。
《佳期如夢》是很多人都喜歡的一幅畫,在藍色空間中沉睡的女人,這本是一個很安靜的氛圍,可從天而降的一抹黃卻讓人格外注目。如果顏色能夠說話,那最后的一筆黃色,似乎在用尖銳的聲音對這畫中的寧靜大聲說著——“不!”
沒錯,這是二十多歲的她,這畫中傳遞出來的便是她那時的生活狀態(tài)。有一種莫名的躁動充斥著年輕的心,似乎每一聲心跳都在訴說著自己對于生活的期望,又夾雜著太多對未來不確定性的忐忑。是啊,這個時代變化得太快,她能否趕得上時代的腳步呢?她渴望迎接全新的“未來”,又害怕那個未來的“全新”。這么糾結,是年輕的權利。
《她》系列中十幾幅畫中的女性,都是喻紅自己身邊的不同行業(yè)的朋友。她喜歡畫女性,對女性有著天生的親近感。不管是周圍的女性朋友,還是萍水相逢的陌生女人,她看到她們,就會自然地想象她們的生活。
畫這些畫的時候,她已經(jīng)三十多歲了。生活在經(jīng)歷中不斷變得豐滿,她結了婚,有了孩子,完成了從一個女孩到一個女人的蛻變。生活開始因為現(xiàn)實而產(chǎn)生了壓力,讓她不再躁動,能夠慢慢安靜下來。
陪伴孩子的成長過程中,她忽然意識到成長的過程其實非常具象化,并不像曾經(jīng)想的那樣“一不小心就老了”。于是她沉下心,畫出了《目擊成長》系列,畫中便是她眼中的成長過程,看自己的成長,看孩子的成長,兩代人的成長,為她帶來更多的感悟,也為她的畫帶來了更豐富的思想。
四十多歲時,她畫了《天井》、《天問》、《天擇》、《天幕》。那幅《天井》,視覺上的誤差,讓人驀然產(chǎn)生了“究竟是我在賞畫,還是畫在看我”的錯覺。
這些畫中,外面世界的影響似乎在減少,向內的對自我對心靈的探索成為主體。繪畫不再是一個平面的世界,不再是局部的強調,而變成了一種氛圍,每一個走進這些畫的人都能感受到的氛圍。欣賞畫的人與畫之間產(chǎn)生了一種奇妙的感應:究竟是你在看它,還是它在看你呢?每個人心中都有屬于自己的回答。
喻紅說,現(xiàn)在的她對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的問題沒有找到答案,而且她也知道,那些問題其實并沒有一個最合適的答案——今天的畫與昨天的畫不同,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好一點點,這或許就是答案了。
“其實如果問我畫到最后有什么終極意義,我想說,我僅僅是畫出了我想畫的而已。”她揚起眉,笑著說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