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雪景圖——《雪堂客話圖》
來源:中國書畫網 作者:三少奶奶

《雪堂客話圖》,宋代,夏圭,絹本設色,縱28.2厘米,橫429.5厘米,北京故宮博物院藏
夏圭,生卒年不詳。南宋畫家。字禹玉,臨安(今浙江杭州)人。早年畫人物,后來以山水著稱。他與馬遠同時,號稱“馬夏”。寧宗時任畫院待詔,受到皇帝賜金 帶的榮譽。他的山水畫師法李唐,又吸取范寬、米芾、米友仁的長處而形成自己的個人風格。雖然與馬遠同屬水墨蒼勁一派,但卻喜用禿筆,下筆較重,因而更加老 蒼雄放。用墨善于調節水分,而取得更為淋漓滋潤的效果。在山石的皴法上, 常先用水筆淡墨掃染,然后趁濕用濃墨皴,造成水墨渾融的特殊效果,被稱作拖泥帶水皴。傳世作品有《溪山清遠圖》《西湖柳艇圖》《雪堂客話圖》等.
南宋以畫“邊角之景”而著名的畫家,馬遠、夏圭。邊角景構的特點是,主體形象少,畫面簡潔洗練,留白面積較大,多用“計白當黑”的手法,有效的利用邊角相 互呼應,利用對角線保持平衡感,虛實對比強烈,它在提煉景物時,求勁求少,以很少的景物來襯托意境而不是直接用景物去“畫”意境。在構圖方面,夏圭更善于 剪裁與美化自然景物,善畫“邊角之景”。對長卷畫用概括的筆墨,寫實的物形,巧妙的結構,大膽的剪裁等,是他的新創造。從他的十二段長卷(今只存“遙山書 雁”、“煙村歸渡”、“漁笛清幽”、“煙堤晚泊”四段)中,完全全看到他這種成就。明人題這卷后說:“筆墨蒼古、墨氣明潤、點染煙嵐恍若欲雨,樹石深淡遐 邇分明”。他糅合了李唐、范寬與米芾的畫法,筆法蒼老,墨汁淋漓。曾作拖泥帶水皴,畫風大體和馬遠相同,作樓臺亭閣可信手而揮,突兀而奇特,氣韻高拔。夏 圭善墨,善用禿筆帶水作大斧劈皴,人稱“拖泥帶水皴”,“淋漓蒼勁,墨氣襲人”。在題材上,夏圭多畫長江、錢塘江等江南水鄉以及西湖景色,又喜歡畫雪景及 風雨氣象。夏圭的筆簡意遠,遺貌取神,應該很合乎文人畫對“平淡天真”的追求。董其昌創為“南北宗”畫論,簡單地講,就是提倡“文人畫”,鄙視“畫工 畫”;崇尚率真,溪山清遠圖 局部反對寫實; 注重筆墨情趣,輕視繪畫技能。這其實是由不同的繪畫觀念形成的兩大流派,而被董其昌冠以地域傾向的“南宗”、“北宗”之名,就難免使人迷惑了。不能因為 “馬夏”出自畫院,就貶為“畫工”,不屑一顧。歷史上“畫工畫”與“文人畫”雖有爭議,但一直互相影響,取長補短。被標為文人畫典范的元四家,就明顯地承 繼了南宋畫派崇簡的畫風。如果說馬遠的刻畫精細的人物、樓閣尚有過于雕飾之嫌,那么夏圭的極其簡括的勾、皴,應該無悖于董其昌畫論的核心—禪宗關于“脫落 實相,參悟自然”的理念。
《雪堂客話圖》設色畫江南雪景,筆法蒼勁渾厚,山石多用小斧劈破和短線條禿筆直破,從而取得了方硬奇峭,水墨蒼潤的藝術效果。由此也可以看出夏圭雖師李唐,但又各有所長。馬達用筆剛勁而偏于露,夏圭用筆剛勁而趨于含蓄,這一特點在此幅作品中表現得比較明顯。此圖畫江南寒江雪景。山林房舍為皚雪覆蓋,寒氣襲人。二人于室內對話。一漁翁劃槳沖寒而來,以打破畫面的沉寂。圖中山巒用小斧劈皴和短線條禿筆直皴,以表 現山石方硬奇峭而又蒼潤渾融的質感。天空和水略染淡墨,以烘托大雪的潔白和寒氣襲人的氣氛。構圖采取“邊角式”局部取景法。全圖筆法蒼勁深厚、豪放典雅。 夏圭、馬遠同師李唐,但又各有自己的風格。馬遠用筆剛勁而偏于露,而夏圭用筆清勁而偏于含畜;馬畫“意深”,夏畫“趣勝”,此畫較多地表現了這些特色。畫 面左側署有“臣夏圭”三字款。

《雪堂客話圖》局部,宋代,夏圭,絹本設色,縱28.2厘米,橫429.5厘米,北京故宮博物院藏
這幅《雪堂客話圖》是夏圭傳世的一幅精品佳作,為其早期作品,絹本,淡設色,縱28.3厘米,橫29.5厘米,現藏于故宮博物院。畫中描繪了雪后欲融未化 時的景色,體現了冬季沉寂的大自然所蘊藏著的勃勃生機。遠景用勁利方折的線條勾勒出遠山一角的輪廓和紋理脈絡,少皴多染,以顯其陰陽向背和層次變化。坡腳 則隱沒于淡墨暈染的煙嵐霧靄之中。畫面左下方的景物構成了畫面的主體,山石在運用了斧劈皴后以淡墨加染,生長在巖隙之中的兩株老樹,前后掩映,如雙龍對 舞。水岸邊,有一水榭掩隱于雜樹叢中,軒窗洞開,清氣襲來。屋內兩人正在對坐弈棋,雖只對其圈臉、勾衣,寥寥數筆,卻將人物對弈時凝神注目的神情表現出 來。遠處山頂與近處枝權之上有未融化的積雪零星點綴。由于經過近九百年的氧化,絹已發黃、變暗,使得用蛤粉點染的白雪歷久彌新、晶瑩璀璨。畫面右下角為細 波蕩漾的湖面一隅,一葉小舟漂于湖面之上。畫面左上角留出的天空,杳渺無際,把觀者引入深遠渺茫、意蘊悠長的境界。

《雪堂客話圖》局部,宋代,夏圭,絹本設色,縱28.2厘米,橫429.5厘米,北京故宮博物院藏
夏圭的繪畫風格雖與馬遠多有相類,然又不乏其獨特的個性特征。曹昭《格古要論》評曰:“夏圭山水,布置、皴法與馬遠同,但其意尚蒼古而簡淡,喜用禿筆,樹 葉間夾筆,樓閣不用界尺,信手畫成,突兀奇怪,氣韻尤高。”他作畫用水較多,故畫面更顯溫潤秀逸、水墨淋漓,人稱“拖泥帶水皴”,又喜在染后用禿筆焦墨點 垛,所謂“泥里拔釘皴”是也。相對馬遠的峭拔犀利,夏圭則絲毫不露圭角,蘊圓渾于蒼勁,于疏松中見俊秀。董其昌雖對“北宗”山水有偏見,卻對夏圭十分折 服,曾言“夏圭師李唐而更加簡率,如塑工之所謂減塑者,其意欲盡去模擬蹊徑。而若隱若沒,寓二米墨戲于筆端”。夏圭多少受佛教禪宗影響,主張“脫落實相、 參悟自然”,趨向筆簡意遠、以貌取神。夏圭的畫缺少馬遠畫中那種富貴、矜持的氣息,卻多了幾分散淡、荒率的野趣,其中的宮廷氣息相對來說已淡化了許多,但 有時也失之于細碎、散亂。
摘自龍軒美術網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