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徽宗寫生花鳥畫典范——《寫生珍禽圖卷》
來源:中國書畫網 作者:三少奶奶



《寫生珍禽圖卷》,北宋/1125年,趙佶,紙本水墨,手卷,縱27.5厘米,橫521.5厘米,民間私人藏
《寫生珍禽圖卷》是宋徽宗趙佶為數不多的真跡之一,是趙佶寫生花鳥畫的典范,筆調樸質簡逸,全卷皆用水墨,對景寫生,無論禽鳥、花草均形神兼備。畫卷共分12段,每段接縫處有宋徽宗的雙螭印,共十一方。圖中鳥之羽毛,用淡墨輕擦出形,又以較濃墨覆染,再以濃墨點染重點的頭尾、羽梢等部位,層疊描繪,反映鳥羽松軟的質感、豐富的厚度以及斑斕的色彩。枝葉的畫法也是類似。尤其竹葉的畫法與史籍記載完全一致。又如描繪禽鳥的情態,
《寫生珍禽圖》亦有精彩之處,如第十一段“原上和鳴”的回首顧盼,第五段“碧玉雙棲”的動靜對比,以及第二段“熏風鳥語”的凝神引頸。流傳近千年的徽宗《寫生珍禽圖》,傳承有緒,斑斑可考。上有清代乾隆皇帝題寫的圖名和御用璽,計21方,收藏印7方;此外,還有明代著名收藏家安儀周,清代著名收藏家梁清標的收藏印19方。當代最具權威的中國古代書畫鑒定家張珩、謝稚柳、徐邦達等均有論著考證。

《寫生珍禽圖卷》局部,北宋/1125年,趙佶,紙本水墨,手卷,縱27.5厘米,橫521.5厘米

《寫生珍禽圖卷》局部,北宋/1125年,趙佶,紙本水墨,手卷,縱27.5厘米,橫521.5厘米
謝稚柳通過對《寫生珍禽圖卷》技法與風格的研究,比照古代著錄,確定為宋徽宗晚年親筆。他所編《宋徽宗趙佶全集》一書中有詳細的論述:“《圖繪寶鑒》記:趙佶‘尤擅墨花石,作墨竹緊細不分濃淡,一色焦墨,叢密處微露白道,自成一家,不蹈襲古人軌轍。’現在傳世趙佶的墨筆花鳥,除《枇杷山鳥》而外,尚有《四禽圖卷》、《寫生珍禽圖卷》?!端那輬D卷》為四段,《寫生珍禽圖》有十二段。其中有竹的《四禽圖》有一段,《寫生珍禽圖》有四段,都是撇出的形體,全用焦墨,不分濃淡,竹葉的交加處,都空一白道,使兩葉錯雜不相混。正是如《圖繪寶鑒》所說的‘密處微露白道’?!赌纤勿^閣錄續錄》記:寫生墨畫十七幅,宣和乙巳仲春賜周淮,十六字??赡堋端那輬D卷》,抑《寫生珍禽圖卷》,正是賜周淮十七幅中所散失。兩者筆墨一致,情調一致,顯然是同一時期所作。宣和乙巳(1125年)為宣和七年,時趙佶四十四歲,明年丙午,即為欽宗靖康元年。是《四禽圖卷》、《寫生珍禽圖卷》或并為趙佶被擄前二年之筆,亦顯示其風調與其中期之作有所不同。又同書第5頁:《四禽圖》、《寫生珍禽圖》即從它的風貌而言,已是他后期之作了。”
《寫生珍禽圖卷》局部,北宋/1125年,趙佶,紙本水墨,手卷,縱27.5厘米,橫521.5厘米
徐邦達也是通過繪畫風格的研究從而確定《寫生珍禽圖卷》的作者為宋徽宗。他撰寫的《宋徽宗趙佶親筆畫與代筆畫的考辨》一文對此作了專門的考證:“一些粗簡畫如墨筆寫生的《珍禽圖》(即《花鳥寫生卷》)、《四禽圖》,以及淡設色的《柳鴉圖》、《竹禽圖》等等,應該是親筆作品。”又:“《寫生珍禽圖》卷及《四禽圖》卷,其用筆比《竹禽圖》等蒼逸流動些,但還有相通的地方.很有可能是他較晚期的親筆作品。又二卷中所畫墨竹正如《圖繪寶鑒》卷三《趙佶傳》中所說的:‘緊細不分,濃淡一色,焦墨叢密處微露白道,自成一家,不蹈襲古人軌轍。”因“十二禽”沒有“紹興”押縫印,至少是一套中的東西,如對卷等等。
徐邦達在另一部書畫鑒定專著--《古書畫偽訛考辨》中,對《寫生珍禽圖卷》也有提及:“畫史中說他尤善墨花石,作墨竹緊細,不分濃淡,一色焦墨,嚴密處微露白道,自成一家,不蹈襲古人軌轍。現在看到他的幾種水墨畫,《寫生珍禽圖》、《四禽圖》等正是如此畫法,自與一般院體畫不同。”
傅熹年對宋徽宗傳世作品做過精心的研究,在《宋趙佶<瑞鶴圖>和它所表現的北宋汴梁宮城正門宣德門》一文中,他從風格的角度進行判定,認為《寫生珍禽圖》應為趙佶親筆:“現存趙佶作品其親筆署者可分工拙兩類。工者如《江雪歸棹圖》、《祥龍石圖》、《五色鸚鵡圖》、《御鷹圖》等,技法嫻熟,但畫風頗不統一,似非出自一人之手。拙者如《池塘晚秋圖》、《竹禽圖》、《寫生珍禽圖》、《四禽圖》等,構圖松散,技法亦不夠熟練。詳審這兩類不同的畫幅,很明顯,其稚拙者中可能有親筆,而工致者是畫院畫家的代筆……其實就現存兩類作品比較,這問題是不難澄清的。”
以上各家對《寫生珍禽圖》的品述與論證是建立在與其他趙佶傳世作品比較分析,并結合文獻相互應對,精心考證之后得出的。尤其是謝稚柳、徐邦達、傅熹年對這件作品的研究及與宋徽宗其他傳世花鳥畫的關系探討,皆是建立在嚴謹的治學態度、廣博的知識和實事求是的精神之上,從而確立了《寫生珍禽圖》在宋徽宗繪畫藝術及中國繪畫史上的重要地位。
